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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不說方耀第一時間腦袋裏蹦出來是楊樹那天在樓道裏抱著自己的場景。
想著想著臉又紅了，於是往宿舍走的腳步快了幾分。
【方耀：狗哭？狗怎麽哭？你養狗了？】
【韓遲：不是...嗯，算吧。】
【方耀：寵物零食？玩具？】
【韓遲：......算了，你學吧，好好學。】
方耀頭頂問號。
不是這人有病吧！
第二天楊樹一坐好，方耀就遞給他一張紙然後拉著胳膊非常認真地盯著他看。
耐著心看完“情書”，雖然實際上只是手寫版消息，然後隨手塞進口袋，問。
“怎麽？我今天變醜了嗎？”
還象征性蹭了兩下臉。
方耀：“......滾，我是想問問你韓遲家養狗？”
立馬垮下臉，楊樹放下他的手轉過身。
“韓遲？誰？不認識。”
方耀：“......”
他發現楊樹對韓遲的敵意格外大。
“不是，到底有沒有養啊？”
“沒養。”
語氣冷冷的，方耀卻沒察覺，只是一個勁覺得自己被騙了，立馬拿出手機來質問，還沒來得及發消息就被人拿了去。
“又犯什麽病？”
難以置信看著那人拿著自己手機打了幾個字發過去，然後還很貼心地翻著看了下昨晚的消息記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哎楊樹你他媽的，這是侵犯別人隱私！”方耀一把奪過，但還是晚了，記錄都被一鍵清除。
楊樹沒再搶，而且態度誠懇，道歉著：“對不起我錯了，我的也給你看好嗎？隨便你弄。”
“好個屁，手機被沒收的人在說什麽胡話。”
方耀氣憤地關掉手機扔到桌洞裏，手機碰壁發出金屬聲，這個人他是看明白了，老是仗著自己對他的寬容無法無天：“都說過了你的對不起沒有用。”
“那我也得說。”
楊樹摸起他一縷翹發輕輕打理著，而方耀簡直要被氣炸，直接起身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方耀！”
楊樹的聲音傳來，可他還是停住腳：“幹嘛？”
“假條忘記拿了。”
方耀：“......”
轉過身，回到位置惡狠狠從他手裏接過自己的假條。
決定兩天不原諒他。
轉過身，手卻被拉住。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方耀一下就心軟了。
一天不原諒他。
假條半遮住臉：“咳...看你表現，最好說到做到。”
“好。”
班裏陸陸續續進來人，楊樹松開他的手：“幫我跟姥姥說聲生日快樂。”
方耀點點頭，然後跑走了。
嚴謹來說。
是逃課。
雖然他有假條。
好在小明沒特意標註時間，方耀掏出隨身帶的筆隨意填了個時間，走到門口遞給了門衛大爺，狐疑看了假條兩眼，這才讓他出了門。
方耀在門衛那兒的可信度不高。
扒拉著手機，手指都懸在劉叔電話上空，突然靈機一動打了個車，上車後先是麻煩師傅去了趟花店，然後又去到目的地。
下了車去門口登記好，方耀許久沒有來過墓園，白天的這裏像是安靜的公園，在裏面走一走就會很舒心。
不愧是老頭子這麽會享受。
方耀把墓碑好好擦了一圈，又起身去隔壁鞠了一躬，然後半跪著一點一寸細細擦著，把買好的花放到他們前面，又回到小老頭碑前同樣把花擺在他前面。
“今天小老太過生日，你會祝她生日快樂吧。”
風輕輕掠著他的發梢，像是在回答他。
也是，老頭散漫慣了，又怎麽記得姥姥的生日。
點點頭，“我以後再來看你。”方耀便擡步邁了出去，走到門口方耀才發現其實沒有幾步，但那天晚上的窒息感讓他感覺像是深陷泥潭，以至於至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拉好拉鏈掏出手機看看時間，盤算著應該去哪裏買點禮物，只覺餘光瞥見一個人影，正倚著墻蹲著，手裏的紅點慢慢移動著。
“方耀？”
韓遲驚訝一聲，但很快反應過來把手裏的掐滅在手裏：“逃課啊。”
“嗯，不想上。”方耀朝他走了兩步，他的臉有點紅腫，雖然穿著長袖但是露出的手腕暴露了他的傷，即使結了痂。
好奇地：“你怎麽在這兒？”
“啊，有點事。”他看了眼遠處，“你說的方法還挺管用的。”
“什麽方法？”
狐疑上下打量了他兩眼，韓遲開口：“哄狗啊，你昨晚怎麽沒跟我說？”
“你少騙我了，什麽時候養一只再說吧。”
韓遲見暴露，也沒過多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罵了楊樹一句，具體是什麽沒聽清，只知道韓遲催他走。
“沒事兒就趕緊走吧，怪晦氣的這裏。”
楊樹看了眼裏面，覺得還好，但是時間確實不早了，除去買禮物的時間不說，打車去他姥姥家怎麽也得一個小時。
小老太住郊區，清凈。
“行吧，那我先走了。”
韓遲揮揮手，方耀朝約車地點走著，順著導航沒走幾步，只看見烏壓壓一圈的人走過來，方耀本能地往路邊讓著路，結果那些人像是有意朝他來，很快方耀就沒路可走了。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紅頭發的女人不屑地看著眼前一身慵懶勁但因為被堵又有些不快的少年，“請吧，殺人犯。”
血液倒流，九月份的陽光突然就像寒冬的冰刺紮進身體，方耀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女人看，韓聽荷卻全然沒當回事，徑直從他面前經過。
“一把年紀連尊重都不會了，你應該道歉。”
聲音不大，卻不卑不亢，墓園門口的韓遲又重新站起身，抽出一根當著她的面點起。
啪——
聲音跟那天在楊樹身上響起的一樣，煙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止，而那抹紅也被摔斷。
“韓遲，輪不到你來教我。”
“呵。”
他彎腰慢慢撿起地上的，重新點燃：“那就請您沈浸在你的美夢裏不要醒來。”
韓聽荷沒再搭理他，徑直進了墓園，離得不遠所以方耀可以清楚地看到，女人看都沒看直接把自己帶來的花踢到一邊，滾入塵土。
滴滴——
“誰叫的車？”
方耀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那三個字在腦海中循環播放著，韓遲看了他一眼把煙摁滅丟進垃圾桶，快步走上前朝司機揮了下手：“這兒呢！”
緊接著一把拽過方耀，塞進車裏。
“謝了。”
方耀吸了兩口氣後平淡地朝韓遲點點頭，而後者則是吊兒郎當一只胳膊搭著車門一只胳膊搭在車頂：“嗯，畢竟某人拜托過我多看著你點。”
他知道他說的是楊樹。
於是方耀點點頭：“回頭請你吃飯。”韓遲比了個ok就要把門關上，方耀卻抵住車門：“等我全想起來的時候。”
韓遲關車門的手一頓，然後才開口，跟平常表情無異：“那就欠到那個時候吧，時間越晚我要吃的越貴。”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
方耀笑著點點頭。
司機這才發動車。
“你朋友？脾氣挺大啊。”像是心疼般還看了兩眼自己的車門。
方耀微信托劉叔幫自己去取禮物，然後擡頭想了想回：“他脾氣應該挺好的。”
司機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沈默地開車。方耀拜托完就閉上眼，突如其來的相遇搞毀了他的好心情，頭很疼，但跟以往不太一樣。
這次的頭疼是微弱的、持續的，直到人感覺大腦變得麻木。
到達目的地，小老太還是一如既往地有精神，拉著方女士不停地打牌，來了一堆自己熟的不熟的親戚，添了新面孔的他記不住，缺了的也想不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吃了個還算是歡樂的午飯。
方耀看著被小老太折磨的不行的方女士，還是壓下了想問的念頭。
她也不可能說，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突然方耀就覺得這個飯難以下咽，想起天還沒亮時的面條。
算了，也沒好吃多少。
方耀吃的很匆忙，以至於蛋糕還沒來得及吃就抓起方女士給他新帶的藥坐上了劉叔的車回學校。他的思緒很亂，像找不到線頭的毛錢團，那個女人那麽說，肯定是自己忘記了什麽，可是零零碎碎的記憶裏，沒有什麽是跟那三個字相關聯的。
他問韓遲能不能告訴他，韓遲說不能。韓遲明顯知道自己失憶，但是也沒說，方耀開始覺得周遭一切與自己有關的人都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他一個人的秘密。
方耀到達門口謝過劉叔，等著車不見蹤影後他才從狗洞翻進去，然後一頭鉆進那棟不常開的樓，跑到一樓最裏面的練習室透過門窗朝裏看著。
沒人。
方耀搖搖頭，小聲罵了自己一句傻逼，樓上午間排練的聲音傳下來，方耀這才記起今天是校慶來著。扶著門就要離開回教室好好學習。
結果門沒鎖。
好奇心催使下方耀走進去，琴蓋沒關，方耀站著用手觸著琴鍵輕輕摁了幾個音，旁邊的琴架上擺放著一本琴譜，方耀翻著看了兩眼，就是合唱團的譜子。沒有防盜窗，輕輕一翻就能出去，方耀索性走到門口把門鎖上想著直接在這裏睡到晚上好了，還沒人打擾。
關上門才發現這扇門的鎖壞了。
校領導真放心，也不派人來修。
也沒多想，方耀直接把校服外套一脫板板正正折起來，拖過琴凳直接在他旁邊的一個小桌子墊著衣服睡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日落西山，屋內朦朦朧朧的，有種不真實感。
輕輕揉著眼，樓上早已安靜下來，不出意外樓門也被鎖了，起身伸了兩個懶腰，把外套拿起來，抖了抖。
嘭——
啪——
門被人暴力推開，光源一下子亮起，方耀穿著一條袖子微瞇著眼看著臉色煞白滿頭大汗的人。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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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遲：不是...嗯，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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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我今天變醜了嗎？”
還象征性蹭了兩下臉。
方耀：“......滾，我是想問問你韓遲家養狗？”
立馬垮下臉，楊樹放下他的手轉過身。
“韓遲？誰？不認識。”
方耀：“......”
他發現楊樹對韓遲的敵意格外大。
“不是，到底有沒有養啊？”
“沒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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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犯什麽病？”
難以置信看著那人拿著自己手機打了幾個字發過去，然後還很貼心地翻著看了下昨晚的消息記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哎楊樹你他媽的，這是侵犯別人隱私！”方耀一把奪過，但還是晚了，記錄都被一鍵清除。
楊樹沒再搶，而且態度誠懇，道歉著：“對不起我錯了，我的也給你看好嗎？隨便你弄。”
“好個屁，手機被沒收的人在說什麽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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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得說。”
楊樹摸起他一縷翹發輕輕打理著，而方耀簡直要被氣炸，直接起身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方耀！”
楊樹的聲音傳來，可他還是停住腳：“幹嘛？”
“假條忘記拿了。”
方耀：“......”
轉過身，回到位置惡狠狠從他手裏接過自己的假條。
決定兩天不原諒他。
轉過身，手卻被拉住。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方耀一下就心軟了。
一天不原諒他。
假條半遮住臉：“咳...看你表現，最好說到做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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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耀點點頭，然後跑走了。
嚴謹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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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小明沒特意標註時間，方耀掏出隨身帶的筆隨意填了個時間，走到門口遞給了門衛大爺，狐疑看了假條兩眼，這才讓他出了門。
方耀在門衛那兒的可信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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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去門口登記好，方耀許久沒有來過墓園，白天的這裏像是安靜的公園，在裏面走一走就會很舒心。
不愧是老頭子這麽會享受。
方耀把墓碑好好擦了一圈，又起身去隔壁鞠了一躬，然後半跪著一點一寸細細擦著，把買好的花放到他們前面，又回到小老頭碑前同樣把花擺在他前面。
“今天小老太過生日，你會祝她生日快樂吧。”
風輕輕掠著他的發梢，像是在回答他。
也是，老頭散漫慣了，又怎麽記得姥姥的生日。
點點頭，“我以後再來看你。”方耀便擡步邁了出去，走到門口方耀才發現其實沒有幾步，但那天晚上的窒息感讓他感覺像是深陷泥潭，以至於至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拉好拉鏈掏出手機看看時間，盤算著應該去哪裏買點禮物，只覺餘光瞥見一個人影，正倚著墻蹲著，手裏的紅點慢慢移動著。
“方耀？”
韓遲驚訝一聲，但很快反應過來把手裏的掐滅在手裏：“逃課啊。”
“嗯，不想上。”方耀朝他走了兩步，他的臉有點紅腫，雖然穿著長袖但是露出的手腕暴露了他的傷，即使結了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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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騙我了，什麽時候養一只再說吧。”
韓遲見暴露，也沒過多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罵了楊樹一句，具體是什麽沒聽清，只知道韓遲催他走。
“沒事兒就趕緊走吧，怪晦氣的這裏。”
楊樹看了眼裏面，覺得還好，但是時間確實不早了，除去買禮物的時間不說，打車去他姥姥家怎麽也得一個小時。
小老太住郊區，清凈。
“行吧，那我先走了。”
韓遲揮揮手，方耀朝約車地點走著，順著導航沒走幾步，只看見烏壓壓一圈的人走過來，方耀本能地往路邊讓著路，結果那些人像是有意朝他來，很快方耀就沒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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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遲，輪不到你來教我。”
“呵。”
他彎腰慢慢撿起地上的，重新點燃：“那就請您沈浸在你的美夢裏不要醒來。”
韓聽荷沒再搭理他，徑直進了墓園，離得不遠所以方耀可以清楚地看到，女人看都沒看直接把自己帶來的花踢到一邊，滾入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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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耀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那三個字在腦海中循環播放著，韓遲看了他一眼把煙摁滅丟進垃圾桶，快步走上前朝司機揮了下手：“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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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
方耀吸了兩口氣後平淡地朝韓遲點點頭，而後者則是吊兒郎當一只胳膊搭著車門一只胳膊搭在車頂：“嗯，畢竟某人拜托過我多看著你點。”
他知道他說的是楊樹。
於是方耀點點頭：“回頭請你吃飯。”韓遲比了個ok就要把門關上，方耀卻抵住車門：“等我全想起來的時候。”
韓遲關車門的手一頓，然後才開口，跟平常表情無異：“那就欠到那個時候吧，時間越晚我要吃的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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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脾氣挺大啊。”像是心疼般還看了兩眼自己的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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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頭疼是微弱的、持續的，直到人感覺大腦變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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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耀看著被小老太折磨的不行的方女士，還是壓下了想問的念頭。
她也不可能說，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突然方耀就覺得這個飯難以下咽，想起天還沒亮時的面條。
算了，也沒好吃多少。
方耀吃的很匆忙，以至於蛋糕還沒來得及吃就抓起方女士給他新帶的藥坐上了劉叔的車回學校。他的思緒很亂，像找不到線頭的毛錢團，那個女人那麽說，肯定是自己忘記了什麽，可是零零碎碎的記憶裏，沒有什麽是跟那三個字相關聯的。
他問韓遲能不能告訴他，韓遲說不能。韓遲明顯知道自己失憶，但是也沒說，方耀開始覺得周遭一切與自己有關的人都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他一個人的秘密。
方耀到達門口謝過劉叔，等著車不見蹤影後他才從狗洞翻進去，然後一頭鉆進那棟不常開的樓，跑到一樓最裏面的練習室透過門窗朝裏看著。
沒人。
方耀搖搖頭，小聲罵了自己一句傻逼，樓上午間排練的聲音傳下來，方耀這才記起今天是校慶來著。扶著門就要離開回教室好好學習。
結果門沒鎖。
好奇心催使下方耀走進去，琴蓋沒關，方耀站著用手觸著琴鍵輕輕摁了幾個音，旁邊的琴架上擺放著一本琴譜，方耀翻著看了兩眼，就是合唱團的譜子。沒有防盜窗，輕輕一翻就能出去，方耀索性走到門口把門鎖上想著直接在這裏睡到晚上好了，還沒人打擾。
關上門才發現這扇門的鎖壞了。
校領導真放心，也不派人來修。
也沒多想，方耀直接把校服外套一脫板板正正折起來，拖過琴凳直接在他旁邊的一個小桌子墊著衣服睡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日落西山，屋內朦朦朧朧的，有種不真實感。
輕輕揉著眼，樓上早已安靜下來，不出意外樓門也被鎖了，起身伸了兩個懶腰，把外套拿起來，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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